不能让他看见?
是秘密?是危险?
根据他目前的观察来看,只有遇到这两样东西,解钏才会把他远远推开,排除在外。
那他当然要去探探究竟!
这云钟用匕首划不开,用真气劈不断,解凌遇合眼细细感知,附近也没有足够开阔的流水供他调遣,从外部下手这条路无法尝试。那就试试借力?比如这白马似乎有些神异,绝非凡物,若是借助它的力道去冲撞——
解凌遇一夹马腹,撒开缰绳要马儿快跑,却见白马猛一甩头炸开疯狂嘶鸣,非但不肯迈步,还要把他晃下那马鞍!
只要勒紧缰绳不要它动弹,它就还是先前那副温顺模样。
可是解凌遇怎会甘心?他怀疑这白马也被解钏下了惑术,算作双重屏障,要他在云散之前就是动不了地方。但也不是毫无突破的可能……他在市场见过狂怒的野豹挣破囚笼,要是把这马儿也激得发了狂,谁说不能替他弄破这法障!
更何况在招人烦方面,他还有个好帮手。
“阿楚,快快啄它,别啄到眼睛!”解凌遇一边驱马向前,一边如此吩咐。
三足鸟这一次尤为配合。
而解凌遇与这白马的搏斗也尤为惨烈。
抱紧马颈也不顶事,还得谢谢那云钟保他没有跌落悬崖,像块破布似的屡屡被摔下,又屡屡跳回马背掰正马头,照着在吐蕃牧民那儿看过的驯马之术,他试图让这白马乖乖听从驱策。
失败了。
弄散了头发,磕到了牙齿,脸上有血有尘土,浑身也差不多是一样的惨状,这白马狂烈依然。
但解凌遇已达到目的。
他让白马现了原形,竟是只不折不扣的灵兽,状似母鹿却有四只晶莹繁复的长角,双耳也是极长,比白马的体型还要大上两倍,如今屈身困于钟内,雪白脊背上有旋风翻转。那风中夹杂河流、山川、城阙楼台,就像是把山河驮在背上,在地面踏出深深的、羊蹄的形状。
发狂的灵兽撞碎云钟,径直朝挡路绝壁冲去,“马背”是坐不了了,缰绳也消失不见,解凌遇一手抓着“鹿角”一手抵死抱紧“鹿颈”,只能半身悬空,冲上绝壁时仿佛整座山都跟着一震,但他并未下意识闭眼,也毫无恐惧,更不觉得自己这是听天由命。
事先拼命摆正了“鹿头”,只要这灵兽冲得上去,哪怕踏碎磐石,也总会把他带去他要的方向!
他成功了。
登上那座天然高台,他嗅到松香,心跳渐渐平复下来,干脆坐上鹿头,他用灵识跌跌撞撞地辨别解钏走过的路。
幸运的是,灵兽匆匆奔往的,正是他心中所见之处。
远远的,解钏也确实就在那里,一片青松之间的空地,握着什么东西的脖子,把它举在自己面前。解凌遇用那双极会看远的眼睛定神一看,是条棕黑色的狐狸,像尸体似的不见挣扎,身后只有三条尾巴。
“嘿,慢点,轻点!”解凌遇在灵兽耳边小声恳求,也不知它是听懂了,还是看到解钏得到了慰藉,总之它迅速恢复镇定,小步靠近时,踩着厚厚的松针,甚至没有踏出声响。
却还是被解钏识破,他没有转头,只是说:“过来吧。”
解凌遇的目光瞟过腕上铜钏,心下一怔——要是解钏想要阻止,在他方才满心忧愁地琢磨训马破钟时,就会阻止了。
灵兽带着他撒欢奔去。
解钏似乎也已经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,放下黑狐说道:“你可以滚了。”
黑狐却不动地方,趴伏地面,大概是被掐狠了,此时不住地抽搐干呕,却还要扭脸看着解凌遇靠近,又看他跳下鹿头,迫不及待地站在解钏身侧。
“我没等云钟散去,因为我怕师父独自涉险。”
违抗师命,还这般振振有词,解钏也没有罚他,只是递给他一块软帕,看着他脏兮兮的脸:“算不上危险。”
解凌遇不好意思地笑笑,低头擦擦眼睛,又拔下头发里插的枯叶乱枝,一刻也不停地打量那黑狐,因那黑狐也在打量着他。他又踮脚贴近解钏耳侧,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道:“今日是谷雨,师父,他是不是那个要灰狐挖人心给他的‘涂山准’,三步一叩首,爬到你面前?”
解钏不答,只冷冷看着那黑狐:“还不滚?趁我心情不错,兄长可要抓紧时间啊。”
黑狐仍站不直,惶惶窜出去几丈,又猛地扭回脑袋,一双细眼闪出绿光。
只听它阴森森道:“镜花水月,提线纸偶,涂山涉啊涂山涉,你费尽心机九百年,也就换来这昙花一现。”
解钏笑了:“那又如何?”
他笑得很柔和,很真诚。
却忽有气浪翻滚,刹那间把那黑狐推出百步之远,它挣扎着支棱起身子,奔命似的跑开了。
也有满树松针震落,解凌遇又擦了擦脸,若有所思:“昙花一现,是在说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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